沈珺瑶挣扎的动作顿住，“殿下，您现在是清醒的吗？”
恐怕他自己都……
“你想听到什么答案。”他突然睁开一只眼睛，同她对上视线。
幽黑的瞳孔仿佛一片海，任谁看到，都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。
“我是清醒的，或是不清醒。”
他盯着她，却是松开了手，“不必紧张，只是多给你一些筹码，让你不必事事谨慎，事事询问。”
沈珺瑶趁机后退，侧对着他，以一种防御的姿态，“臣妾不明白。”
她真的想不明白，她跟不上他的思路。
他好像话里有话，暗藏着好多信息，可她眼睁睁看着他们，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。
“你明白，只是不敢相信。”东方白的眼眸似乎能够看透一切，“沈琉璃，你知道。”
她知道什么？
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
无论是将珩，还是东方白，在她过去的记忆中，没有他们的存在。
她也从未将沈琉璃这个名字告诉除那个人之外的人，那个人是……
是叫什么名字？
沈珺瑶突然想不起来了。
连带着记忆中的血色身影，都有些混沌模糊，她开始有些怀疑，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。
可若是不存在，东方白如何知道？
“姐姐姐姐，你看我！”小平安举着木棍，兴冲冲跑进屋中，欢快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沈珺瑶的思绪。
他下蹲扎出马步，左脚上前，右手握着木棍劈出，“哈！”
右脚上前，将木棍横向扫出，“嘿！”
这动作做的有点儿猛，他的小身体晃了晃，差点儿没稳住动作。
圆圆的眼睛晶亮亮地望着沈珺瑶，“姐姐，怎么样？”
见他自己站好了，沈珺瑶收回伸出的手，热情捧场，“超棒哦，小平安，你这是跟谁学的？”
“坐轮椅的哥哥。”他指着门外的方向。
焦太医推着东方白就在院中。
东方白面色苍白无血色，身上穿着毛绒大氅，看起来像是易碎的瓷娃娃，弱不禁风的。
但是那双眼睛淡漠深邃，让人不敢小觑。
她不由再次想起几日前他说的那些话，面上的笑意淡去。
沈珺瑶牵着小平安往外走，焦灼看出他们有话要说，哄着小平安往其他地方去了。
“殿下，您应该静养，而不是到处乱走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有其他想问的。”她的反应过于平淡，东方白有些担心，是否是自己操之过急。
沈珺瑶盯着他，心中升起些无力的愤怒，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藏不住。
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所有，甚至那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。
“殿下如何知道沈琉璃？”
“你告诉我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多年之前。”
“为何我不记得了？凭什么你什么都知道！你一开始就知道吗？那为何现在才说？”
沈珺瑶的情绪有些失控，几乎是在吼。
东方白回视她，“你年幼，记事不清很正常，而那时我已满十岁。”
“为何现在告诉你，因为你什么都不问。三日了，不问这里是哪里，不问我会如何处理吴嘉，不问那小东西是什么来历。”
“甚至下属的一句话就能把你拦下，我该夸你尊礼识趣吗？”他语气中带着冷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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